我感觉一股寒意从头到脚,一直蔓延到全身。
我哆嗦着想说话,母亲却还在语重心长地说着。
“他现在屡立新功,是军中翘楚,你嫁过去,也不算低嫁。”
我两腿一软,猛然跪倒了地上。
“母亲,我不想嫁,求您……”
我将额头砸在冷硬的地板上,不断磕头。
楚萧是我噩梦的开始。
光是听到这个名字,脑子里便是自己被他压在身下,受尽欺辱的样子。
母亲被这架势吓了一跳,接连后退了两步。
主座上的父亲倏地站起身,紧皱着眉头很是不悦。
“看看你像什么样子!不知道的还以为镇国公府苛待你了!”
裴玄诀也觉得我反应太过激烈,伸手准备将我拉起。
可他的手刚碰到我的胳膊,我身子立马一缩,连忙躲开。
“我错了……求你,别碰我……”
裴玄诀面色一变,也不管我怎么躲,一把将我拽了起来。
“三年时间,别的没学会,怎么尽学这些奴婢做的事!”
“真是丢尽了镇国公府的颜面!”
感受到男人手掌心的炽热穿透了自己的衣裳,我瑟瑟发抖着不敢乱动。
但身体却一直在打颤。
“求你们……我不想……”
嫁字还未说出口,父亲将桌上的茶杯顺势砸了过来。
‘嘭’的一声,瓷器四分五裂。
茶水溅落一地。
“你对你兄长的龌龊心思若未断干净,就滚回寺庙再反省反省!”
我脸色倏地惨白,疯狂摇着头,眼神惶恐。
“我对兄长已无任何杂念,若有虚言,愿遭百病缠身,死不能安!”
从前的我,会唤裴玄诀为哥哥,因为这是独属于我一人的称呼。
少年哥哥,面如冠玉身姿挺拔,是我的情窦初开。
但现在,他只是兄长。
这三年吃尽了苦头,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,我真的……不敢再爱了!
父亲看着我这惊慌的样子只觉烦厌,带着母亲直接离去。
裴玄诀皱眉看着我,面色阴沉地将我一把扛了起来。
感觉到一股热气袭来,我个身体悬空。
“不要,不要碰我!”
我想要挣扎,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我不敢反抗。
因为恐惧,我的身子一阵阵痉挛,抖成了筛子。
裴玄诀心生烦闷,将我放了下来。
“回房间清洗一番,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!”
我腿一软差点摔倒,一旁跟过来的李嬷嬷连忙上前搀扶。
进了房间,看到屋内熟悉的一切,我才感觉自己好像重新活了过来。
李嬷嬷张罗着热水,准备帮我洗漱沐浴。
我走到铜镜前,看到镜中的人有一张陌生的脸。
三年未曾照过镜子。
从前白嫩健康的面庞,已经变得面黄肌瘦。
我心中一阵酸涩,不敢再多看。
偏房,木桶内的热水已放好。
李嬷嬷一脸心疼,准备帮我更衣。
“小姐,老奴伺候您。”
我侧身避开,扶着木桶框的手不由得收紧了几分。
“嬷嬷,我自己来……您在外面帮我守着,可好?”
李嬷嬷没再强求,点头走出去,再将门轻轻关上。
我将房门上栓,确保锁好后,才走到热气腾腾的木桶边。
衣裳一件件脱下。
水面倒映着我身上青红交错的牙印和吻痕。
还有新伤旧疤,纵横交错。
起伏的胸脯中间,烙印了一个深红发紫的‘妓’字。